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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龙笑道：“你既是天宇门门下弟子，一切自应遵从师父吩咐。我和你娘都到了垂暮之年，什么事都看淡了，自你小娟表姊死后，你娘更是万念俱灰，每天守在养心堂礼佛念经，连我也不准进去打扰她。受她影响，我也动了斩绝尘缘、面壁潜修的念头，你到后面养心堂去见见你娘，明天备点祭品，去祭拜一下你表姊灵墓，至于你今后行动，我也不愿过问，你师父胸罗玄机，他说的大概不会有错，说不定我碰上缘机，就遁迹世外了。”说毕，起身对齐凤儿点下头，缓步出厅而去。

萧易看父亲背影消逝厅外，不禁落下两行泪珠，齐凤儿递给他一方绢帕，柔声慰道：“表姐夫，你不要伤心好吗？”

萧易按过绢帕，擦去眼中泪痕，笑道：“去见见我娘。”

湖北萧家并不大，萧龙所以取这个名字，无非感叹人生犹如镜花水月，一切功名富贵，都是空幻的意思。养心堂建筑在一片翠竹丛中，漪漪绿篁里传出来声声佛号。

萧易带着齐凤儿，绕着竹林曲径，走近养心堂。那只是三间茅舍，竹几木椅，打扫得纤尘不染，正中一张白松木八仙桌边，坐着一位青衣素裙的美貌中年妇人，双目微闭，口诵《大悲经》。萧易紧走两步，拜伏地上道：“娘，武儿回来啦。”萧夫人慢慢睁开眼睛，庄严的脸上露出慈爱的微笑，摸着萧易头顶道：“你回来得正好。你小娟表姊死了，明天是她周年忌辰，她行前还惦念着你，明天叫阿禄带你去她坟上祭奠祭奠，她就葬在西山脚下，那是你们小时候常玩的地方。”

萧易流泪答道：“可怜小娟表姊死时，儿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。”

萧夫人扶起萧易，肃穆慈爱的脸上也泛露出悲伤神色，叹惜一声，道：“小娟聪慧，只是生具薄命，她死了倒免去日后受罪，人世间因缘果报，勉强它不得，你也不要太过伤心，同来的这位姑娘是谁？”

萧易还未及回答，齐凤儿早已拜倒地上答道：“伯母，我叫齐凤儿，和表姐夫同属天宇门门下。”